碧海沐潮生- 5.修缘山中有神仙(1/3)

山不在高，有仙则名。

水不在深，有龙则灵。

……

山水二字，道尽修缘镇之特色。

从白云城至修缘镇，潮生和墨如白坐了三天马车，到此后便换乘竹排渡水而过，他们要去的地方正是修缘山下的修缘镇。

此地距漓水发源地的冰川不过百余里，漓水从镇中曲折蜿蜒穿流而过，两岸青山叠翠，碧水萦回之处常见岚雾缭绕，景致清雅恬静。

墨如白长身玉立于竹排之前，潮生双手抱膝静坐其后，两人俱沉溺于眼前美景。

“山如碧玉簪，水如青罗带”，修缘镇的水极清，明洁如镜微荡涟漪；修缘镇的山极奇，峰峰似是拔地而起耸入天际，延绵数里却卓尔不群，山石间可见山洞。

潮生置身于这样的山水间，不由得盯住山中山洞问墨如白：“这里面，会不会真的住了神仙？”

墨如白因眼前好山好水心境开阔，面上轻松写意，回答她道：“曾经是有过的。”

“真的……有神仙？”

潮生顿时两眼放光，心潮澎湃：“我还以为神仙都是传说，无处可寻，原来这里就出现过。也是，如此美景堪称仙境，难怪神仙也要来。”

墨如白弯身，两腿盘坐下来，看她心驰神往的样子，面上微微一笑。小孩子故事听多了，真当世上有神仙，只是她这误会原也由他误导，于是告诉她：“此仙非彼仙，此地出过一个人仙。”

“人仙，什么意思？”

到了目的地心上放松，他此时耐性格外好，平心静气向她解释：“剑仙丘涤尘，百余年前的天下第一剑客，此人剑法出神入化，使剑身姿飘逸若仙，行走江湖二十年，未有敌手。因难求一败，他只能对着山水练剑，剑出水断削山成壁。”

“那二十年后呢，他输了吗？”潮生好奇这人后来的结局。

“二十年后，再无人见他踪影，有传言他远渡重洋，到海外去寻另一方天地，盼逢敌手。”墨如白一边回忆一边讲述，若有所思。

“那这个镇上，是否有他的传人？”

潮生也学他盘腿而坐，一只手支住下巴，歪头问话。两个人一大一小，面面相对，远看仿若是夫子教学，夫子正襟危坐循循善诱，小儿机敏好学频频发问。

墨如白摇摇头：“他失踪前没有收徒，失踪后也没有自称是他弟子的人出现过，传说他在修缘山里留下了机缘，称有缘人可得传承。”

“难道没有一个人得到？”潮生愈发好奇，她最喜传奇故事，什么坠落山崖习得绝世武功，偶遇老翁得赠上乘兵法……从前百听不厌，这么厉害的剑仙，若是没有将其所能传授留下，实在太过遗憾。

墨如白不点头也不摇头，只告诉她：“自丘涤尘消失后，百年里不断有人去寻，希冀能找到剑仙传承，连他住过的无名山都叫了修缘山，连着此地也改名修缘镇，却未有消息传出有人得此机缘。”

“原来如此，难怪世人要说，山不在高有仙则名，还真是因他得名。”潮生感慨，低头看到身侧边萦绕的碧水，又赞道：“这水，也真是不错。”

墨如白面上带笑，点头认同：“山水养人，此地钟灵毓秀，虽然已无丘涤尘，后来又出过不少人中龙凤，可谓地灵人杰。特别于剑法一道，修缘镇习剑成风，出了不少有名的剑客侠士，在世间尤为被称道。”

言谈间，竹排行至水穷处，两人眼前豁然开朗，只见岸上大片民居绵延数里，白墙青瓦酒肆林立，沿岸遍植杨柳，丝丝绦绦如含绿烟，处处皆可入画。

修缘山，到了。

修缘镇的镇中心即在这修缘山脚下，此地因丘涤尘而声名远播，人口兴旺，兴建的房屋越来越多，逐渐形成庞大的聚居区，居民多为丘、王二姓，尤其姓丘的因是剑仙族人，以修缘镇的主人自居，在镇上势力最为庞大。

两人上了岸，信步走在镇中的青石路上，要寻一个地方先歇息进食。镇上近来因有盛事，人来人往川流不息，各家酒肆客栈都是人满为患，找到第三间酒楼，才有一张空桌子。

酒楼不大，临水而建，名字倒是阔气，叫“富春居”，实际两层总共也就摆了七张桌子，两人自行上楼找空位坐下，大概是因为生意太好，等了又等仍不见小二过来招呼。

墨如白凝神静气，未有不耐烦，反而对准窗外欣赏小桥流水，水乡小镇自有一番风情韵味。潮生耐不住店家如此不周到，高声喊了几句小二，催了又催，那一手拎着茶壶、一手提着抹布的店小二终于千呼万唤始出来。

原来因为此店是家鸡毛小店，饭菜滋味也平平，往常上门生意少，店中只有两人做活，跑堂的店小二还兼任着掌柜，他婆娘在灶间负责炒菜，这几天外来人多，店中客人数量突增，两个人灶上灶下、里里外外忙得团团乱转，顾得了这头顾不了那头，恨不得客人来得不要这样多才好。

“二位客官，想用点什么。”小二点头哈腰招呼。

“蒸一条鱼，再上一壶酒。”墨如白开口答道。

眼见他照例又是一份鱼一壶酒，沐潮生几乎要翻白眼，世上美味何其多，墨如白你何必单恋一条鱼，从离开白云城至修缘镇这几日，他主动开口点过的东西就只有这两样。

要小二报上菜名，炖的、炸的、咸的、甜的，她迅速点好几样，墨如白口味单一但有一点好，自己没啥要求不妨碍她的追求。

小二喏了声，又点头哈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