灰度情缘- 30(1/3)

吴妹虽然与程子清他们以及七彩公司没有任何联系，但对公司的一切情况了如指掌。钱军就像信息运输大队长，每天事无巨细地把所有相关信息都发给了她，必要时甚至现场直播给吴妹看。

那天晚上和钱军如胶似漆过了一夜，第二天醒来，吴妹处于精神崩溃状态，她无法接受这个现实，把最好闺蜜的男朋友给睡了。回到南都，她觉得没脸见程子清，决定先离开公司一段时间再说，让自己沉静下来，再决定未来生活的走向。

不住出租屋了，吴妹只能选择暂住金叔叔那个别墅。她告诉金叔叔，要在别墅住一段时间，金叔叔自然是再高兴不过了。

在别墅居住的日子，吴妹尽量让自己过得充实一些，多赚点钱，忘掉难堪的往事。白天，在别墅录制平面设计在线课程，晚上去醉仙楼娱乐城当服务生。当服务生是经过各种比较后的最终选择，除此之外，似乎没有更适合的临时工作。回到南都第二天，她就找了醉仙楼娱乐城公关部杨部长，表示愿意过来打工，但最多只能当服务生，不坐台，更不接客，收入低点没问题。杨部长看她态度坚决，也就不勉强她去坐台或当模特。服务生兼平面设计，收入还是相当可观的。杨部长根据吴妹的姓名，给了她一个艺名“妩妹”。

为了掩人耳目，吴妹在车上还准备了一套行头。从别墅出来后，她会找一处地方去洗手间进行换装，戴上假发。到了娱乐城，再换上服务生统一制服。如此这般，基本上没人可以认得出来。

即使是当服务生，也难免会遇到一些客人刁难或骚扰。有天晚上在ktv包厢服务，一位很有来头的客人，人称壕爷，对所有坐台小姐都不满意，偏偏要点吴妹陪他，说坐台小姐都太做作，唯有这位女服务生具有原生态之美。吴妹自然不从，杨部长也一直跟壕爷解释，服务生是不坐台的。纠缠了半天，达成了折衷方案，吴妹和壕爷一起合唱两首歌，但不喝酒，不跳舞，不搂腰抱肩。

壕爷原想占点便宜，这个折衷方案让他占不到任何便宜。他心想便宜占不到，唱唱歌也好，总算有点面子吧。和吴妹合唱的时候，没唱几句，壕爷破锣嗓音就跟不上节奏了，吴妹故意半路把他给甩掉，自行演唱一曲。壕爷不但不生气，反而对吴妹的歌艺赞赏有加。壕爷心想，这个娱乐城居然有这么厉害的服务生，唱歌水平这么高，气质这么好，可惜了，怎么在这儿当服务生。壕爷临走时，大方地给了吴妹3000元小费：“妹子，这钱拿着。能有你这么清纯的服务生在包厢服务，今儿高兴。”

吴妹有点不好意思：“壕爷，这钱也给得太多了吧，我不能要。唱一首歌怎么会有三千元，这个不行。”壕爷哈哈大笑：“人家都嫌少，就你嫌多。妹子你太实在了。我是个爽快人。过去大家叫我猪爷，因为我属猪，当然还因为我大方。现在有钱了，大家叫我壕爷，也是因为我大方。这钱你放心收下，壕爷不会为难你的。”

吴妹拿着这么多现金，手一直在发抖。她不知道这个钱该不该拿，拿了会有什么后果。她请教了其他服务生如何处理这钱。她们一听笑了：“拿了就拿了嘛，有什么好害怕的，又没做什么事。”不过她们提醒说：“得孝敬一些杨部长。”

吴妹觉得有道理，马上找到杨部长，把小费的事告诉了她。杨部长心想吴妹过于单纯，开导了一番：“你和壕爷之间什么事都没发生，他还给了你这么多钱，说明他很喜欢你。记住，在娱乐城打工，只要不跟客人出去，基本上就没什么事，放心好了。”

吴妹拿着现金，怯怯地问：“她们说这些钱，要拿出一部分孝敬你。怎么孝敬啊？”

杨部长乐了，从来没有坐台小姐或服务生这样直接地来问，差不多都是悄悄地把钱塞给自己。她拉着吴妹坐了下来：“你就给我五百吧。我也是要靠这个吃饭的。一般坐台小姐收了红包，多少都会给我一些。我主要的收入，也是跟坐台小姐挂钩的。当然，像你这样服务生收到红包的，还是很少见，一次还收了这么多。”

吴妹随手抽了几张出来，也没数，就递给了杨部长。杨部长一眼瞧过去，发现至少有800元，心里一阵喜欢，把娱乐城一些潜规则以及注意事项，特别是女孩子如何保护自己等跟吴妹说了一下：“我估计壕爷还会来找你的，无非是让你多陪陪他，或者要约你到外面去，或者要把你招到他的公司去上班等等。记住，只能跟他周旋，不可以答应他。男人玩到了女人，就会甩掉的。”

果然不出杨部长所料，没过几天，壕爷专程到娱乐城包下了最豪华的包间，并点名由吴妹当服务生。

壕爷人到中年，身材有点小小的发福，浓密的眉毛稍稍上扬，圆溜溜的脸总给人一种娃娃相的感觉，幸好有一个英挺的鼻梁装点着，仿佛在告诉大家：我是一个气质男人。壕爷今晚穿了一身黑系服饰，打了个乳白色领结，头发也抹了油，看上去铮亮铮亮的，完全换了一个人。

吴妹进了包厢一看，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：“啊，壕爷，今天是不是参加了什么盛会呀！”也许是职业养成的习惯，她对人家的服饰打扮与色彩有着特殊的敏感。

壕爷笑笑，两手一摊：“我是专为今晚来参加妩小姐的服务而精心打扮的。虽然你是为我服务，我却感觉在参与你的服务。听起来是不是很绕口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