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凌开始一杯一杯的喝酒，梅昭大惊失色，立刻想上去阻拦，却被季沧海一个眼神阻了回去。
四杯下肚，凌觉得有点上头，“宫里的酒一般般啊，改天请大人尝尝我们家的。”
季沧海一指自己面前的酒杯，“看来这解药是派不上用场了。梅昭，拿出去倒掉。”
“是。”梅昭拿着酒杯退出殿外。
“李承安手下果然不乏能人异士。凌姑娘如不介意，我请太医替你看一下，是否真的无碍。”
“不必了。季大人若是担心，就不会倒掉解药了。”凌毫不客气的怼了回去。
“我请的这位太医不一样，他姓何。”
“何譄？您就是何太医？”凌瞪大双眼，上下打量那个书生模样的人，然后她扭头对季沧海说，“不对，你怎么知道我在找何太医？”
季沧海低头翻起案上的卷册，看都不看她一眼，更别说回答了。
何太医走过来，做了个诊脉的手势。
“论辈分，我该叫您一声师伯的。”凌施了一礼，低声说。
何太医的脸上露出一瞬间的惊讶，然后立刻归于平淡。他先是诊了脉，然后拿出银针刺入凌手臂上的几处穴位。待银针拔出时，尖端已是乌青。
“可以了。”何太医站起身，“大人，这么久过去，凌姑娘应是无碍了。”
季沧海虽然微微露出怀疑之色，但仍是淡定的说，“梅昭，送凌姑娘出去。”
“凌姑娘，请。”
凌看了看季沧海，又看了看何譄，紧抿着嘴走了出去。
“解药我们没倒，你要不要喝了？”乐毅捧着个酒杯，一脸担心的问。
“算了，反正没事，就不多此一举了。对了，你家大人怎么知道我在找何太医？”
“这个，我们也不知道啊。”
凌咬咬牙，从怀里掏出胭脂露，“你们内卫还真是手眼通天、神通广大啊！乐大人的好意我可不敢收，这个还你！”说完，她把子往乐毅怀里一塞，扭头就走。
“哎呀，小姑奶奶，别真生气啊！”乐毅好不容易拦住她，“太傅大人去了好几趟太医院，打听的又是何太医，所以引起了我们的注意。”
“我妹妹的师父是何太医的师弟，我来京城顺便打听打听他的近况，有什么好注意的？”
“就这么简单？”乐毅一脸的不信。
“那你说还有什么？”
“实在是你的身份太过神秘。”乐毅摇摇头，“你刚喝了杯毒酒，竟然什么事都没有。若不是亲眼见到，说出去谁都不会信的。”
“也就是说，你们内卫一直在查我，为什么？”
“你说你来京城才多久，搞得‘十二星相’两死一伤，不查你查谁？”
“牛二又不是我杀的。”凌撅起嘴。
“总是因你而起吧。”
“那是巧合，而且每次都是他们先动手。怎么，你们内卫还管查案啊？来啊来啊，抓我啊。”凌心说，毒发第二天就被个cǎi_huā贼盯上，刚学了几天护卫就遇上杀手，我还委屈没处喊冤呢。
“抓你干什么，是那些人该死，我们也就是随便查查。实话都告诉你了，还想我们怎么样？”乐毅把胭脂塞回给凌，“大人就想让你看看哪杯酒里有毒，谁成想你直接喝了。我们吓的半死，解药也不敢扔。你要是真出点儿什么事，我们在太傅大人面前交代不过去啊。”
“那你们直接问我啊，干嘛偷偷摸摸的查！”凌把瓷又扔了回去。
“啧，这就是你不讲理了吧，你们太傅府查案都是上去直接问的啊？比如我现在问你，姓甚名谁，仙乡何处，你怎么回答？”
“不知道！”凌气鼓鼓的说。
“这不就得了。”乐毅又把瓷递了过去。
“原谅你一回。”凌接过胭脂露，揣回怀里，“下不为例！”
不多时李太傅从朝堂出来，凌护送他回府。
见官员们都出宫走远，梅昭偷偷问乐毅，“你刚才怎么真跟她说实话了？”
“昨天李诚骏从帽子里拿出香料那一瞬，凌姑娘就是这世上除大人之外我最怕的人了。你说，她是不是也能看透别人的心？”
“别自己吓自己。她要是能看穿别人想什么，方才就不会拿走那胭脂露了。”梅昭说。
“可她刚喝了杯毒酒，结果毫发无损啊。我问你，就这样的，你敢得罪？”乐毅撇了撇嘴，“虽然大人把咱俩臭骂了一顿，我看他自己也摸不清这丫头的虚实。”
“今日何太医亲自出马，应该不会无功而返。”梅昭说，“你这边不会是想打退堂鼓吧？”
“那怎么可能！不管她是何方神圣，我都要替大人查个明明白白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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