（387）
顾修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数不可描述的画面。
“你，你不会……” 他惊恐地看着秦卿。
“为什么不会？” 秦卿撑着脸颊，笑意盈盈。“你知道的嘛，我一直很想试试公开调-教的。这次的机会多难得啊！想想看，等到真人秀播出……”
顾修打了个寒颤。“我可以反悔吗？”
“当然可以啊。” 秦卿非常好商量，“不过那就说明你刚才坚持要签名是在犯蠢了。累计犯错两次，这个月的签名就真的没有了。”
顾修陷入激烈的内心挣扎中。
从理智上来说，他毫无疑问应该反悔。这可不是在公司里，万一有点什么，他还能想办法控制住消息。
这里是真人秀的录制现场，身后时时刻刻追着摄像机，而秦卿一时兴起会做到怎样的程度，他根本无法揣摩。
如果她真的……
只是一个签名而已。一个月一个签名，一年十二个。未来的几十年里，他能为自己赢得好几百个签名。
他不应该冒这个险，他很明白。
可他无法说服自己。
他想要这个签名，不愿放弃。
放弃了，就永远失去了。就算未来赢得再多，他依然会记得，曾经有一个签名，他本可以拥有，可是他畏惧了，退缩了。
他一定会后悔的。
而且……他似乎隐隐明白了秦卿那种“忍不住想要炫耀”的心情。
他现在就很想炫耀。
秦卿亲手在他身上刻下她的名字，他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。
但是，签名的位置……
顾修重重地闭了闭眼睛。
他愿意赌这一把。
他相信秦卿。
“我决定不反悔了。” 顾修看着秦卿微笑，“就在这儿签吧。”
“真的？” 秦卿歪头看他。
“真的。”
“你是不是打算先看看我要签在哪儿，再来决定要不要反悔？”
“不会。”
“那我先警告你，到那时候再反悔就晚了哦！无论如何我都会想办法逼你就范的。” 秦卿眨眨眼睛，“是你自己答应了的，别又说我欺负你！”
“是，我自己答应了的。” 顾修轻叹，“你放心，我真的没打算反悔。”
秦卿狐疑地打量他，感觉怪怪的。
真的很奇怪啊！顾修怎么可能答应这种事？
平时只是办公室外面有个李秘书他就受不了了，这里有那么多人诶！而且还在录像！还会在电视里播出！很多很多人都会看见！
所以他怎么可能答应呢？明明她都已经暗示了，她可能会做非常过分的事！
万一她要签名签在他屁股上呢？或者大腿内侧？或者……坏东西上？
他真的会乖乖服从？不会反悔？
“我还是不相信！” 秦卿烦躁起来，“明明就不可能嘛！”
“为什么不可能？”
“如果我要签在……” 她的目光在顾修身上扫过，“你真的会让我签？”
“如果你真的决定了，我会的。”
“骗人！” 秦卿严厉地指控，“那种……怎么可能！”
“真的，我都听你的。你想签在哪里就签在哪里。”
“喂！” 秦卿生气了，“你也不要太纵着我乱来啊！到底知不知道要保护自己！”
顾修微笑起来，在秦卿颈畔轻轻蹭了一蹭。“我不需要保护自己。你会保护我啊！”
秦卿重重地哼了一声，感觉很不爽。
说得那么好听，还不是有恃无恐！就是仗着她不会真把他扒光了给人看嘛！
“钢笔！”
顾修拔开笔帽，将钢笔递给她。
“手伸出来！”
顾修乖乖伸出双手。
秦卿抓过顾修的右手，撸起衣袖，在他手腕背侧用力刻下“秦卿”两个字。
“好了。” 她没好气地把钢笔扔还给顾修，“血流下来了，自己擦一下！”
顾修低头看着手腕上的签名。
这个位置平时都会被衬衫袖口盖住，抬手时才会微微露出，介于公开与私密之间。
他没想到秦卿会选择签在这里。
即便排除那些过于私密的地方，她也大可选择胸口、肩膀、背后、腰侧……这些更适合彰显她所有权的地方。
手腕……说真的，太保守了，完全不符合秦卿想要炫耀的风格。
可是……
顾修将秦卿紧紧搂在怀里，低声道，“秦卿，我好高兴。”
“干嘛啦！” 秦卿扭着身子挣扎。
“我好高兴。” 顾修将脸埋在秦卿颈侧，声音微微颤抖，“我好爱你。”
“好啦好啦，我也爱你！” 秦卿无奈地叹了口气，抬手拍拍他的头。“又闹什么毛病了？”
“没有。我只是……太高兴了。”
他感到一种奇妙的自由。
当他小心翼翼捍卫自己底线的时候，秦卿想方设法也要挑战他。可是，当他放开了所有控制，将自己交到秦卿手里任凭处置的时候，秦卿却选择了最安全、最保守的方式。
终于……他可以放心地交出自己了。
因为秦卿会比他自己更珍惜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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