褒城春色- 第七章 巧机缘先生来也(2/2)

但双手粗糙，似乎不是个读书之人。只是这子浩见了牛二父女喜出望外，连声称好。环儿也拿不定主意，只好先让下人带着父女俩去后院歇了，等张二回来再说。说也奇怪，自牛二父女来了张府，子浩也不再溜出府去玩了。子兰偷窥到子浩找出自己以前用的砚台玩赏，便去告了娘亲。环儿在想：莫非这个逆子这次真的想读书了。

牛二和玉瑶在后院的偏房里住下了，玉瑶对这个新家兴奋不已。后院很安静，有好大一片空地。玉瑶在院子里蹦来蹦去。牛二把随身带来的木箱打开，寻找适合启蒙用的书籍。子浩不声不响地溜进了后院，捉了玉瑶的双手，嚷着要带玉瑶去花园里玩。玉瑶不肯，爹爹不让她出后院。子浩就描述花园的样子给玉瑶听，玉瑶听得入了迷，就去央爹爹。牛二拗不过，只好让玉瑶和子浩去了。子浩从来没有这样开心过，妹妹子兰整天黏着娘亲，很少和他一起玩。子浩和玉瑶在花园里一会摘花，一会抓蝴蝶，玩得很是开心。花园里有个种满荷花的池塘，白色的荷花穿插在一片碧绿的荷叶中。几只蜻蜓停在荷尖颤动着翅膀，玉瑶看得出了神。玉瑶想起爹爹也画过这样一张荷花图。玉瑶还是第一次看真荷花，第一次这么近的看荷花。子浩见玉瑶喜欢荷花，就唤过一名家丁摘了几枝荷花送给玉瑶。玉瑶小心翼翼地捧着荷花，直说要回后院给爹爹看看。子浩不愿意失去玩伴，只得随了玉瑶回后院。牛二见玉瑶手里捧着荷花回来了，便以为是玉瑶自己摘的，便厉声道：“你这个没教养的孩子，刚出去就闯祸。”玉瑶一听委屈的眼泪都掉下来了。子浩见状赶紧道：“先生莫要生气，这花是我让人摘了，送给瑶妹妹的。”牛二错怪了女儿，又见女儿流泪，与心不忍。赶紧道：“瑶儿爹爹也不是要成心训斥你，只是我们是客人，规矩还是要守得。”玉瑶见爹爹不在生气，就大着胆子跟爹爹要那张荷花图。玉瑶是想跟子浩炫耀一下，自己也是有宝贝的。子浩听说先生有荷花图也追着要看。牛二见两个孩子缠的紧，只好从箱子里拿出荷花图给孩子们看。画一打开，子浩的目光就被吸引过去了。这幅荷花图线条简练流畅，墨的运用恰到好处，立体感很强，先生的题字更是写的行云流水。子浩是个孩子当然看不懂这些，但还是被这幅画折服了，他隐隐觉得自己的先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。牛二看到此画，想到做此画时还在世的妻子，转眼之间就和自己阴阳两隔了，不胜感慨。忍不住叹道：“物是人非两茫茫，梦中何处觅云台。”

先生开始授教，子浩央祖母允了玉瑶和子兰和自己一起听先生授课。子浩想和玉瑶坐在一起，子兰偏偏就要坐在子浩和玉瑶中间。子浩不肯，兄妹两僵持不下。先生只好让子浩坐在中间，子兰和玉瑶分坐在两边。

先生是从画画开始教的，先教孩子们画画，再指着孩子们的画讲故事。每天只上两堂课，上半响画画，下半响讲故事，先生讲也让孩子们讲。这样轻松地上课，三个孩子都很喜欢。先生课上完了，孩子们也不肯离去。张家老母和环儿去瞧了好几次，也看不出个名堂。子浩这个逆子不再生事了，想想也是件好事。先生的故事讲得很好，子浩和子兰回去后，争着给祖母和娘亲讲。张家老母和环儿暗地里也觉得这个先生还是有些能耐的。等到张二忙完生意赶回来，已经是一个月之后了。张家老母特意嘱先生给孩子们放了一天假。张二刚刚落座，子浩和子兰就争着讲先生的事情。这次才去了一个多月，儿子就变得不一样了。孩子们讲得都是《三字经》上的故事，张二在城东卖藤具的时候，经常听到书铺子的汪掌柜提到过。这汪掌柜家里几代都是读书人，经常给街坊免费写信。能讲出汪掌柜讲得故事，自然也是有能耐的。得到张二爷的认同，牛二也就正式成为张二爷府上的牛先生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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