福尔摩斯探案全集- 第16章 逃亡之路(1)(2/2)

毛骨悚然。这个警告究竟是怎么送进他的房中来的，这件事让约翰·费里尔百思不得其解。

因为仆人们就睡在外面的小屋里，并且门窗都关得严严实实的。他把纸条揉成一团，对女儿只字未提此事，可这件事却使他心颤胆寒。纸条上写的“29天”分明是杨指定的那一个日期剩下的日子。对付一个拥有如此神秘力量的敌人，单凭匹夫之勇是根本不行的。能在他被子上心窝位置钉上纸条，当然也可以用刀刺进他的心脏，而且，永远也没人知道究竟是谁杀害了他。

过了一天的早上，费里尔就更加震惊了。他们坐下来正要开始吃早饭时，露茜突然大叫着指着天花板。原来，在天花板的中央，写着一个“28”，显然是用烧焦的炭棒写的，他女儿对这个数字感到晦涩不解，费里尔也没有向她解释。当天晚上他一夜没有合眼，拿着枪整夜地守卫着。但他没有发现任何什么异常的情况。然而，又过了一天的早上，他家的门上又写着一个大大的“27”。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了，就像黎明每天必然降临一样，他发现他那隐藏的敌人一天不落地记着数字，并且在一些显眼的地方，写着宽限他一个月时间还剩下几天。有时这要命的数字出现在墙上，有时在地板上，偶尔会张贴在花园大门或栏杆上。就算他彻夜警戒不眠，约翰·费里尔也无法发现这些警告究竟是何时写上去的。每每看到这些警告，他就感觉到一种几乎迷信般的恐慌。他变得憔悴不堪，心神不宁，他的双眼流露着被追猎的野兽那种惊恐忧虑的神情。现在，他唯一的一丝希望，那就是期待这那个年轻的猎人赶快从内华达回来。二十天变成了十五天，十五天变成了十天，可是所期待的那个人仍然杳无音讯。期限在一天天减少，可是依然见不着霍普的踪影。每当听到大路上响起马蹄声，或是听到车夫吆喝拉车套马的声音时，这个老人就会赶忙跑到大门口，以为他们的救星终于到了。最后，当他看到五天变成了四天，四天变成了三天，这时他丧失了信心，而且完全放弃了逃走的希望。他一个人孤掌难鸣，再加之自己对移民区周围山区的情况并不熟悉，他明白自己是无能为力了。关卡要道已被人严密地监视和把守着，没有四圣会的命令，任何人都不得通行。无论他选择走哪条路，这场临头大难看来是在劫难逃了。尽管如此，老人以死相拼的决心没有动摇，他决不容忍任何对他女儿的侮辱。

一天晚上，他独自一人坐在那里深思着心事，徒劳地寻找着脱身之策。这天早晨，房屋的墙上已经出现了“2”，明天就是规定期限的最后一天了。到那时究竟会发生什么事呢？各种模糊不清而又令人可怕的念头塞满了他的想象。他的女儿——他死后她的命运又将如何？

包围他们的无形之网真的无可逃脱吗？他一想到自己如此无能为力，禁不住趴在桌上哭了起来。